沃德重工:建立秸秆收集与物流体系迫在眉睫
今年是我省全面实施秸秆禁烧的第二个年头。夏收以来,关于秸秆的话题再度引起各方关注。众所周知,秸秆的出路其实并不少,可因其田头抢收时间紧、人工清运劳动强度大、密度轻泡占用空间,导致收运成本高,令农民和秸秆利用企业头疼不已。在沙洋县高阳镇垢冢村,有个叫刘兵的能人,从中发现商机,购买先进的秸秆打捆机械,组织农机手赴田头免费帮助村民清收秸秆,然后销售给加工企业或养殖场,成功打通秸秆综合利用从田头到车间的“最初一公里”瓶颈。
天门市多宝镇张李村与沙洋县高阳镇隔江相望,两镇村民交往频繁。夏收时节,记者来到张李村,只见汉江边大多数田块,作物已经收获,只剩下机割过的秸秆留茬,一片整齐平坦。看不到散乱堆放的秸秆,看不到秸秆焚烧的痕迹。把秸秆清收得干干净净,正是刘兵及其手下农机手的“杰作”。
沃德重工:建立秸秆收集与物流体系迫在眉睫
张李村三组村民杨双双指着自家的玉米地告诉记者,“刘师傅昨天派来农机手帮我家收了秸秆。我们这两天就播下一季甜玉米。”
为照顾年幼的孩子,30岁的杨双双和丈夫没有外出务工,陪同父母在家务农。她家有9亩玉米地,年纯收入4万多元。农闲时,她和丈夫就近打点零工,日子还算舒心。不过每到收获季,一家人为秸秆总是烦心。
玉米秸秆适合作饲料,当地也有养殖场出价收,每亩40元,可大多村民不愿意赚这个钱。
杨双双解释,一亩甜玉米采收棒子后的秸秆量有1.2吨左右,如果人工收割、打捆,需一个日工。现在农村一个劳动力成本120元左右,远远高于卖秸秆40元的收益。“这是个累活,请不到人。自家老公也不愿意下田去收捆,嫌麻烦。”
杨双双说,前些年,为图省事,村民大多将秸秆一烧了之。去年开始,政府下了禁烧令,村民们怕罚款,不敢再烧,有的将秸秆直接粉碎还田,有的只能贴钱把秸秆送至附近的乡镇收储中心或是有需要的养殖场。对农民而言,秸秆成了鸡肋——烧了,可惜,并且违法;不烧,收运成本太高,无法承受。
今年,杨双双家终于不用纠结了。夏收前期,刘兵已提前进村了解情况,与村民对接。6月10日,他组织农机手下田,清收了50亩农田秸秆,共计60吨左右。
刘兵介绍,甜玉米秸秆饲用价值较高,清收时需要付给种植农户每亩40元钱。但清收小麦、水稻等其他秸秆,不必付钱,与农户“两不找”。
杨双双笑言,“大伙儿见有人愿意免费把秸秆从田里拖走,高兴还来不及呢。真是多亏了刘师傅!”
在成为“秸秆大王”之前,刘兵已是沙洋有名的“养牛大王”。2005年,他成立荆门市科牧牛业有限公司,在高阳垢冢村建起肉牛养殖场。最初,他义务帮助附近村民清运秸秆,是为了自己养牛。后来,他收秸秆,是为了直接卖钱。2012年,他注册成立沙洋科牧秸秆饲料有限公司,购置高端农机装备,大规模收运并销售各类秸秆。
沃德重工:建立秸秆收集与物流体系迫在眉睫
走进他的公司库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台形态各异的“高、精、尖”秸秆打捆、整理机械:巨型蜈蚣状的指轮式搂草机、装备有各种齿轮的秸秆捡拾打捆机、有着长长传送带的秸秆压块机、配置有秸秆粉碎装置的大马力拖拉机……数量之多、功能之全,令人叹为观止。
刘兵自豪地介绍:“我这有26台大型农机具,全是处理秸秆的‘神器’,总价值近800万元。平时就1名农机手干活,夏收、秋收时节会雇请机手、运输工30人。全省像我这样的专业收草班子应该没几个。”“神器”助阵,原本繁重的秸秆清运工作,变得轻松而高效。作物机收后,秸秆倒在地里。搂草机首先上阵,将散落的秸秆拢成堆。秸秆属于泡货,再由打捆机压缩、打捆成一个个直径1.3米、高1.2米、重250公斤的圆柱状草捆,然后装上卡车。一亩田的秸秆,从地里到装车,一般2分钟搞定。“机具下田现场作业的场景,非常壮观。田地里不再是秸秆满地,而是一捆捆绑好的秸秆,整洁有序。”刘兵说,机械打捆很紧实,很标准,很方便装车运输与仓储。
襄阳市美饲草业有限公司是一家饲料生产商,正是刘兵的客户之一。当日中午,记者正好遇见该公司总经理马立专程从襄阳过来找刘兵购买玉米秸秆。马立告诉记者,玉米秸秆是上好的饲料原料,他以每吨200多元购入,再进行发酵,加工制成秸秆饲料,销售给养殖户。他去年在刘兵处共购买了1.5万吨秸秆。
仓库外不远处,就是刘兵的牛场,如今存栏400多头肉牛。刘兵说,养殖这块他近年没有扩大规模,牛场靠繁育种牛维持,倒是秸秆收运,从副业变成了主业,成了公司主要收入来源。每年夏收、秋收期间,由他组织的专业收草队,从沙洋县出发,走乡到户,作业范围一直扩展到河南、陕西,年处理秸秆5万吨,约合5万亩农田产生的秸秆量,实现纯收入300多万元。
风险仍存期盼政策支持
对于秸秆利用的未来,刘兵和马立都充满信心。 以秸秆饲料化为例,马立介绍,过去,养殖户一般购买国外进口牧草作为干饲料,价格每吨1500元左右。如今,受养殖业低迷的影响,为节本增效,他们开始倾向于以秸秆饲料来替代,因为秸秆饲料价格每吨在千元以内。目前,马立最大的客户就是远在内蒙古的伊利奶业。美饲草业两年前在襄阳本地尝试过收运秸秆,但农机投入有限,作业效率不高,收购的秸秆无法满足生产需要,如今有刘兵为他们提供充足、稳定的原料,公司可以专心生产饲料。
刘兵介绍,除了饲料企业和养殖场,他还向附近的生物质秸秆发电厂、板材厂等供应秸秆,基本不愁销路。不过,他仍感到不小的压力。
首先,机具投入大。刘兵说,秸秆处理机具售价高,国产的一般每台20万元以上,进口产品更是高达百万元。虽然我省对购买秸秆处理机械,实现敞开补贴、应补尽补、优先结算,但最多也只能享受30%的补贴额度,对农民而言,一次性资金投入较大。他的农机基本上都是贷款购来的。
其次,人为不可控因素多。收秸秆和收粮食一样,都要抢农时。遇到下雨天,机具就无法下田,机手只能原地待命,大大增加作业成本。今年夏收期间,雨水较多,他们专业收草班子每耽误一天作业时间,就增加上千元劳务成本。
第三,运输成本高。他介绍,机械在田头收集秸秆的成本其实并不高,每亩15元左右,荆门市政府还给予每亩15元奖补,基本持平,但运输成本高。且有些秸秆利用企业要求送货上门,打捆机等部分农机跨区作业还不能享受绿色通道减免政策。刘兵希望,未来,我省能在农机补贴和作业奖补方面,加大对秸秆处理的关注力度,减轻企业压力。
马立也有自己的期待。“把秸秆从田头送至车间,这个环节至关重要,但目前像刘兵这样专业化收运秸秆企业还太少,在大多数地区仍属空白。”马立表示,如果各地都有,秸秆收运企业和利用企业就能迅速对接,双方都能降低成本、提高效益。
马立准备和刘兵合作,注册成立一个农机合作社,吸纳更多机手加入,壮大收草班子。
荆门市环保局党组成员付正洪认为,秸秆综合利用需要各级政府共同助力,继续引导。当下,加快建立以企业龙头带动、农户参与、政府监管、市场化运作的秸秆收集和物流体系,迫在眉睫。
责任编辑:Jef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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