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改革或将坚持总体设计和自上而下方式

11月17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出席国际金融论坛（IFF）2012年全球年会并就中国金融改革问题发表了演讲。周小川表示，在中国金融改革实践中，既有自上而下的改革，也有自下而上的改革。中国金融改革是个允许“试错”、自我学习和取得经验、不断修正的过程。未来改革可能仍会继续坚持总体设计、自上而下这种方式，同时也会继续鼓励创新、鼓励地方改革发挥积极性，允许试点，积累经验，并将好经验逐渐推广。

周小川介绍说，目前各地自下而上要求改革的积极性很高，有些城市、有些机构要求进行改革试点，希望批准综合改革试点，希望多要一点政策。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各地感觉只有通过改革，才能巩固经济发展，巩固创新。

周小川指出，在中国金融改革实践中，既有自上而下的改革，也有自下而上的改革。如中国金融机构特别是大型商业银行改革、汇率改革、应对金融危机改革等，都是由中央决策，自上而下部署的。

周小川说，就中国整个改革策略来看，既有自上而下的，也有自下而上的，其中包括金融改革，“大概两年前，我曾经讲过要关注自下而上的改革，以便对整个改革有一个更全局性的看法。”

周小川表示，多数人都认为金融改革只能自上而下进行，因为金融市场是一个非常活跃的市场，流动性很强。无论是对局部地区，还是对金融产品进行改革，其改革的外溢性都很强，很难限定在一个范围内。另外，也会产生不公平竞争和政策套利等问题。对于一个大国来讲，在统一部署有困难的情况下，把这两者优缺点进行平衡，有时候还是选择允许一部分地方试点，去积累一些经验，通过经验再去说服大家。

演讲中，周小川详细梳理了近年来我国自下而上的一些改革试点和进展情况，其中包括上海市为谋求金融市场国际化和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试点；珠江三角洲特别是深圳前海对外开放和开展粤港澳金融合作试点；天津滨海新区进行现代服务和金融改革创新的试点；重庆力求建成内陆的长江上游金融中心的试点；以海峡西岸和平潭地区为主创建金融服务中心的试点；长株潭城市群的金融改革试点；新疆地区对外开放的试点；浙江温州以引导民营资本、改进中小企业服务为核心的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福建泉州申请进行的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发展的新途径、新模式的改革试点；浙江丽水以农村信用体系建设为核心的农村金融改革试点等。

周小川认为，改革是一种允许“试错”的过程。如果进行试点，但最后做错了，吸取经验教训后，有些东西取消了，有些东西修正了，改革应该是这样一个过程。这是因为中国是一个体量很大的国家，世界上很难给它提供非常成熟的经验。同时，我国还面临城乡发展不平衡、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其次，改革本身影响很大，所以在推进时更加谨慎。因此，对于一个大国，在统一部署改革有困难情况下，有时需要选择允许一部分地方进行试点，积累经验，总结得失。同时，改革还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即便是设计周密的改革，设计方案也可能存在某种缺陷。在试点过程中取得了经验，得到了学习，以后就知道如何更好地去实践。

总之，中国的金融改革实际上是个允许试错、自我学习、取得经验并不断修正的过程。新一届政府会重视改革的总体设计，继续推进自上而下的改革。同时，由于中国区域广大、情况复杂，也会继续鼓励创新、鼓励地方发挥改革积极性，允许试点，积累经验，并将好的经验逐渐推广。

在回答有关人民币国际化问题时，周小川表示，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央行是比较审慎的。最近几年，我国基本上已去除了对其他货币的歧视性对待，也就是说市场参与者具有选择人民币或者其他硬通货的自由权。我们鼓励和推动使用人民币，但作为央行，我们也非常尊重市场参与方，让他们选择使用什么货币来进行结算和清算。实际上，商业银行和贸易企业可能有一些自己的内部规划，来更多地使用人民币。

他表示，人民币国际化的下一步，就是加快可兑换性。“十二五”规划已经明确规定要实现人民币经常项目的可兑换性，目前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在人民币国际化方面，中国需要进一步改革，放松管制，更好地和其他领域的改革协调起来。人民币实现经常账户可兑换性将极大地推动人民币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