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工战略青年智库：聚焦制造业的系统集成

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日前在京成立“机工战略青年智库”。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副院长石勇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青年智库的成立旨在打破行业界限，摆脱原有的“思维路径依赖”，吸纳产业、金融、学界等各行业的青年才俊，为机械工业转型升级发展贡献智慧。

按初步构想，机工战略青年智库将通过主题论坛等形式，开展思想碰撞，研讨行业热点。在日前召开的“机工战略青年智库成立大会暨新年论坛”上，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管理学博士孙喜做了关于“系统集成——在价值链中找回产品”的主题演讲。

会上，机工战略青年智库的专家围绕“装备制造业发展中的系统集成现象及系统集成的意义、系统集成和复杂装备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瀑布效应’对于装备制造业产业结构的影响、系统集成理论对中国装备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战略启示”等议题展开研讨。

瀑布效应——加速产业的整合

过去二十年间，“系统集成”成为发达国家组织高技术产业的主要方式，并成为领头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关键因素。

孙喜列举波音公司的商业模式说，波音787是全世界外包生产程度最高的波音机型。按价值计算，波音公司本身只负责生产大约10%尾翼和总装，其余的生产是由40家合作伙伴做的。

作为整条产业链的“大脑”，波音的角色不再是生产的集中控制者，而是集中力量发挥自己的优势：设计系统和程序、营销和品牌、推动供应链上的协调与合作、与各国供应商共同完成产品研发。这使波音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航空业中的“轻公司”。

然而，波音的成功也曾付出过沉重的代价。其787梦幻客机项目在2009年夏天曾一度中断，缘起于：碳纤维复合材料取代了铝合金材料，以往的设计规则不再能充分保障整机水平的应力传递和载荷，其结果是“次级组件上的缺陷导致机身表面组件出现褶皱”。波音公司不得不为此重新设计和返工。

该事件给波音公司敲响了警钟：“新材料可能导致的问题”是波音公司从一开始就没有弄清楚的问题。

从波音公司的案例可以看出，作为系统集成者，由于产品本身是由多种不同的、有距离但又相互交织的技术路径共同塑造而成，而这些技术存在发展速度的巨大差异和难以预测的相互依赖，为防止技术之间的发展不平衡，就要求企业必须同时在其内部保留设计以及产品与部件生产的“知识”与“活动”。

“不是神马都能外包。”孙喜说。劳斯莱斯公司，其上世纪70年代把控制系统“甩”到了外部，时代变化后，企业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时，于上世纪90年代又把技术“拿回”来做，只是把部件“甩”出去，控制系统由自己做，并进行严密监控。

对于系统集成者，需要通过网络完成产品开发。而这个网络是有“核”的，需要以“核”（系统集成者）为中心进行网络整合。也就是说，领先企业在供应商中物色最佳者，以“行业规划”和“供应商联盟”实现全球业务协同。系统集成企业将迫使产品和服务一级供应商并购，从而为“压力转嫁”创造条件。这就形成了瀑布效应，即系统集成加速了产业的整合。

系统“卖家”——老牌国企潜力大

在原有的“构架创新”到“系统集成”的转变过程中，为保证产品整体一致性，并统率整个合作网络完成开发与制造任务，系统集成者需要在“知识”与“组织”两方面进行协调，这也对系统集成者的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既要有静态系统集成能力，也要有动态系统集成能力，即重新设计游戏规则的能力。

在中国，有三个“系统集成”的成功案例，孙喜指出，一是车用柴油机的技术进步，其供油系统从泵管嘴结构到高压共轨，关键零部件实现了电控化。二是陕鼓从过去的单纯制造到现在的集成发展，甚至向运营服务转变，使其变成了更大的系统“卖家”。三是青岛软控公司橡胶机械的系统集成模式，从软件升级到软硬一体，使其成为全行业仅有的系统设备开发商。

那么，哪些企业更适合、更方便进入系统集成领域？孙喜告诉记者，善于新产品开发的老牌国有企业，具有比较系统的产品“知识”，更方便进入系统集成领域，顺利成为系统“卖家”。例如陕鼓。

“这些企业保持着对技术变化的感知。这种感知一旦失去，再想恢复的时候，将是非常难的。”孙喜建议，要着力保护这样一批已具备产品开发和系统集成能力的企业，保证其“能力”积累的连续性。同时建议政府部门积极作为，通过积极的投资政策支持本土企业做好系统集成。这也是推进两化融合的物质基础与组织基础。

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广东顺德分所所长陈冰冰同样表示，装备制造业向高端发展，需要保持技术的研发路线。他说，政府“投资化”的投入方式越来越偏了离正常轨道。希望借鉴德国等国家经验，加大对科研的扶持力度。

同时，还要解决行业人才短缺问题。“在当前背景下，山寨越来越难。顺德的很多企业已经明白了，计算机软件和制造加工工艺的深层次对接已经成为行业巨大壁垒。”陈冰冰告诉记者，随着行业发展，这个壁垒将越来越高。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龚江辉也坦言，“近年来我国对工业的教育有疏忽。”他建议，要搭起一个“构架”，既要让OEM（定点生产）企业留在这个层面上，又让后续的系统集成企业可以发展起来。北京大学战略研究所博士许建生建议，中国要摆脱中等收入陷阱，一定要依靠装备制造业发展壮大。政府部门应出台相关政策扶持装备制造业由大到强转变。

责任编辑：Eason